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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山总路”王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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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13 09:24: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过山总路”王平口




民间流传已久的说法是,王平口“道儿多”。根据事先搜集到的资料,这种说法很容易找到确凿的印证。除去东来的西山大路分北、中、南三线最终在村内胜寿庵遗址东侧并合为一以外,从村子偏向东南经名叫葛坡的小自然村,也有官道可通北岭,然后经南岭、花儿沟、黄石港、上峰口庵,接通西山大路中道;村北翻山路可至清水河畔的大台;村子西南经另一个自然村赵家庄则可抵沿柳沟。这还不包括无法细数的田间小路。
  但是,如今通往王平口的各条道路沿线,已多有因煤矿采空而迁出的废弃村落,废弃地带辐射范围在十数里至数十里之间。它们大多迁出于上世纪90年代以前,与之相比,1995年搬迁的王平口村还算是比较晚近被遗弃的旧村。在这些村庄之中,连接各村庄的古道沿途,多已是蔓草丛生,而沿途废弃的大小矿坑,又常常将原来的古道拦腰切断,前路难辨。因此,现在探访曾经“道儿多”、被称为“过山总路”的王平口,已无任何坦途可循,特别是在草木正在日益繁茂起来的夏季。
  ■ 溯源
  西山大路从永定河畔的三家店、麻峪、庞村等地开始,分北、中、南三道西进,最终汇集于王平口,合并为一,继续西行。明代沈榜所著《宛署杂记》中即将王平口称为“过山总路”。王平口势若西山入京咽喉,元代已在这里设兵把守;明代设王平口巡检司,辖三十八村,治所也在王平口,并建有关城。此后,直到清末,王平口一直是驻防要塞。王平口关城至今仍有遗迹留存,为门头沟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关城所在的王平口村则因煤矿采空,已于1995年迁出,成为废村。
  出发地:门头沟大台村
  出发时间:5月14日
  翻山越岭遍寻废弃村落
  一山之隔的大台村,现在已是距离王平口最近的、仍有人烟且堪称繁华的村庄之一,门斋公路与清水河紧紧毗邻着穿村而过。这条于上世纪70年代修通的公路也是西山大道最终废弃的原因之一,如今这一线才是通往斋堂深山区的最主要的交通动脉。
  乘坐929路公交车在大台站下车,向南稍偏西的方向翻过山岭,是前往王平口可以选择的方案之一。有大台当地村民说,从大台翻山而过的这条道路,过去就曾是西山大道的支线之一,那时也是大台及附近村落的人们踏上西山大道,前往门头沟甚至京城的最主要的通道。之后,门斋公路的修通使局面完成了一次彻底的转变。但他们确认,至今偶尔仍有当地的村民或者矿工,爬过村南的这条山路,摘山果、挖野菜,有时就不知不觉地爬到了山对面的王平口村口。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终于站在了对面的山脚下,眼前是一落满煤屑的大道。根据在山顶观察到的情况,由此右转,很快便可抵达距离最近的一个村落。脚下的运煤路上杂草斑斑,经过的行人和车辆已经非常稀少,路面倒还平整宽阔。大约几百米后,道路左前方显现出之前看到的村落,只是满眼已是灰黑色的残垣断壁。这时还是五月中旬,一座房屋废墟上,一棵壮硕的梨树正满开着硕大雪白的花朵。距离梨树不远,一间保存稍好的小房内,居然还有一口投石可听水响的古井。但整个村内杂草蔓延,树木枝条横生,再加上颓落的砖石,已难以辨清村子轮廓和街巷布局。
  那条运煤路从我们所在的废墟北侧一路向西蜿蜒而下,尽头是一片开阔的洼地,洼地周边满堆着煤矸石,而在洼地稍靠东的位置,道路北侧的崖壁底部,几眼拱形的煤窑窑口已被水泥封死。洼地北侧一处台地上,有几间煤矿留守人员居住的红砖瓦房,但当天房内空无一人,只有院子里一只大狗在对着我们狂吠不止。
  封闭的煤窑窑口所在的崖壁顶部也有一溜灰黑色的峭立的残墙,残墙底部有许多拱形的入口。沿着山坡爬进去,里面竟是格局齐全的地下室,并且有台阶可通崖顶。钻出地下室,才发现崖顶又是一座座废弃的院落,院外紧邻的便是一条条石铺成的路面。虽然树木杂草的遮掩使道路已经窄小得仅能容一人小心翼翼地通过,但可以看出,这里也正是村里过去的主街,而脚下光滑的石面则和之前曾见过的西山古道几乎毫无二致。由此向西不远,一座古桥呈现在眼前,而向南穿过桥洞便到了刚才看到煤矿红砖瓦房的后山。再向西的上坡,草木覆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任何有路可走的迹象。
  也许这就是王平口?我们猜想。但没有熟悉情况的引路人,村里也找不到任何有利痕迹,而且天色已晚,我们只好往东奔王平村而去。令人惊喜的是,出来废村村口,在最初下山的地方稍偏东一点,路边的树林中,居然看到了几处坟地。多处坟前的石碑上,都清楚地显示,这些去世才十几年的墓主正是王平口村人。也由此确认,废村正是王平口。据说当地尚有王平口关城遗迹留存。
  出发地:门头沟灰地村
  出发时间:6月17日
  关城残墙见证要塞历史
  6月中旬,在京西古道文化发展协会会长安全山的带领下,我们重新探访王平口。此次选择的出发点,是大台西侧的灰地村。从929路公交车灰地站下车后,向南下公路,穿过一个在山体上开出的涵洞,即进入了潘涧子沟。沿沟底东行可以直通已废弃的大华煤矿(上次探访发现,王平口废村中的洼地也曾是大华煤矿的坑口),然后沿山坡攀上半山腰,又到了此前曾走过的运煤路。然后向东走过那片洼地,来到曾经漠然难辨的王平口村。
  安全山带领我们从耸立于山崖的残墙东端进入,向西直到我们在煤矿留守处止步的后院。再往西的山坡上,仍然看不出任何有路可走的迹象。安全山却一边拨开身边茂密的树枝草丛挪步前行,一边仔细查看脚下的路面。他走的地方,居然都是光滑石块漫成的路面,并且偶然可见深深的蹄窝!
  没过多久,两堵南北残墙夹峙的一个隘口展现在眼前,隘口南侧的墙根下立着的正是门头沟区为王平口关城所立的那块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石碑附近的草丛中则平躺着一块立于清代咸丰六年(1856年)的《王平口关城重修碑》。在安全山的帮助下,我们了解了石碑的大致内容:“王平口为西山一带入京咽喉,牲畜驮运煤炭昼夜不断……此城门所由设也。肇自前明景泰(明代宗年号,1450—1457年)间创修至今三百余岁……是重塞矣……”而此次重修关城,施舍善款,留下名号的就包括了西山大道沿线上的几十家著名煤厂。
  现存的王平口关城残墙南北各数百米,不过城台券洞早已塌毁,仅剩一处隘口。安全山推测,过去在城墙内侧还曾经建有一座小型城堡,正是明代王平口巡检司的驻地。
  实际上,在明永乐十一年(1413年)设立王平口巡检司以前,元代就已经在王平口设兵把守。而据《明实录北京史料》记载,明初洪武六年(1373年),淮安侯华云龙受命镇守北平时,也曾上书直陈“王平口至官坐岭口关隘有九,约去五百里,俱系衔要之地,并宜设兵守之”。
  此外,古代王平口一带的山川风情,从文献的零星记载也可略窥端倪。比如,《天府广记》中说:“百花陀在京城西王平口,四围皆山,中有平川,约数十亩,产杉漆药草,春夏之交,百花灿然。”《日下旧闻考》也记载:“宛平县西百二十里王平口,四围皆山,中有平原,可数十亩。地暖,饶药草花木,春夏之间,红紫烂漫,……”
  而在村子东南所辖的自然村凤凰坨上,曾有高三丈多的石塔一座,可惜已在“农业学大寨”时期被拆毁。此塔正东面对安家滩村,据说塔的作用有二:一是说安家滩多生男孩,王平口多生女孩,此塔正是为改变风水而建;二是说,安家滩人好武,每年春节到各村走会,总是武场在前,文场在后,有耀武扬威之意,王平口因此建此塔以镇之。
  ■ 记者手记
  一场世代绵延的接力
  ●耿继秋,负责京西古道北路沿途采写
  从早已没入现代都市喧嚣之中的阜成门出发,直到最终“仪式性”地会师于“过山总路”王平口,一个多月寻索京西古道的历程,使我们越来越坚信,在这条正在被空间的迁延、时间的更替或者记忆的零落所遗弃和漫没的古道沿线,仍然隐藏着京西山区真正渊厚的山川形胜,和族群滋衍的秘密隐情。
  这样说,并不是有意针对取古道而代之、日渐畅达的现代交通。顺势而行,然后再劈山择径,这在古今莫不如此。但不同的行走速率毕竟也决定了迥异的体验效能。在这种对照之下,似乎才可以约略体会,最初一群山民面对茫茫群峰陡然萌生的步出西山的冲动。从跨出第一步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们才是京西山川第一批真正的考察者———与种族滋衍的愿望相比,这种身份自然远不是他们主要的责任,但却是无法(无须)规避的命运。
  这必然是一场世代绵延久远的接力,同时也是一场空间的拼组和串接,被串联起的无数村庄就这样蹲守在古道沿线,共守一脉,伫望、迎接或者送行,直到现在,被遗弃在荒山野岭之中。
  圈门一带的走窑人
  ●曹燕,负责京西古道中路沿途采写
  从圈门到十字道,煤业特点最显著的京西古道中道,即使是刷上了红漆的永红楼,眉目之间也有一股煤色,灰的底调。
  住在圈门外滑石道村的村民张哥每天都赶着毛驴车卖煤,黑的痕迹蹿进他的脸和手的纹路,刀刻一样,洗都洗不掉。十多年来,毛驴换了一头,如果换成拉车卖煤,他说他不习惯。他把煤卖给附近居民———多是解放前后的走窑人和他们的后代,当年的走窑人解放后陆续进入各大国有煤矿,如果是七级矿工的话,现在大概都能拿到大约两千块钱的退休金。
  张哥说他七十年代末本来也有机会进煤矿,但他没去。他现在还不到六十岁,但过了六十岁每月能拿到200块钱。现在问他是否后悔当年没进煤矿,他摇头说,不。用老矿工的话说,圈门一带的煤是侏罗纪煤,立着长的,这一带的煤矿是立井,直上直下,如果发生了灌水,人想跑出来就难了。五月底,张哥戴着草帽,赶着毛驴车在圈门一带来回,有走窑的模样。他说六月斋堂的小煤窑就要全部关了。他身后是圈门老戏台,窑神庙在一侧,真正意义上的门头沟就从这里穿过,戏台的匾额上写着“歌舞升平”。
  感谢遗存下来的古树
  ●马青春,负责京西古道南路沿途采写
  可能一提到“古道”,大家联想最多的是饱经沧桑的路面,深浅不一的蹄窝……由此可一直追溯到那个驼铃响亮,运煤队伍络绎不绝的久远年代。但现存的古道遗迹其实并不多,除了深山老林中被遗忘而得以保留的,大多都被现代交通网所替代。而古道沿线的许多村落,也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或拆迁或改造,和古道间的关联也在越来越稀薄。
  在对南路的采访中,我时常为找不到古道昔日踪迹而发愁。每当这时候,那些遗存下来的古树就帮了大忙。比如栗元庄的大槐树,提示那里曾经是奉福寺的所在;南辛房的大槐树,却代表着曾经有过的潭柘寺茶棚。古道沿线遗存下来的古树很多,而且大多都有着特别的故事,甚至可以说它们就是古道的一种精魂所在。可能在将来,古树能否依然完好保留也是问题。但正如侯庄子侯家大坟中的几棵古槐,并没有随着六环路的修建而消失,也可以被巧妙地设计在六环辅路的绿化带中。存与不存,关键还得看人们对待历史遗存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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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6 21:45: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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